的确让她很感动,但心里也清楚,安琪做这些,自然也是受了某人的指示。
登机前,小芦跟三人拥抱握手告别,那个人自始至终没有出现,心里虽有些空,但不见也好,此时她的确也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他。
上了飞机,正欲关机,进来一条短信,是好久不见的林诺言发来的,里面只有几句关怀的话,嘱咐她路上当心,回家好好休息放松一下之类的。昨天她打电话给他告诉他自己今天要回国的事,林诺言正在澳洲出差,颇为遗憾无法去机场送她。小芦勉强保持愉悦的声音,笑著说没关系。两人分手後虽然联系少了许多,但关系却变得更像兄妹,小芦一直对林诺言心存愧疚和感激。
12个小时之後,空姐温柔地叫醒了疲倦睡著的戴小芦,客气地告诉她飞机已经著陆,小芦说了声谢谢,收拾东西下了飞机。
刚从机场出口走出,耳边就听到一个嘹亮的女声:“小芦──呆小芦──”
远处接机的人群里,一个白衣黑发的女生,举著手臂拼命地挥舞著,嘴角裂开大大的笑容,一双秋水剪瞳溢满喜悦和思念。
“浑蛋,想死姐姐了!”田甜一把抱住她 ,久违的温暖刹那充斥肺腑间,小芦缓缓抱紧了她,声音哽咽:“甜甜,我回来了……”
(10鲜币)49 传说中的闺蜜
从机场打了车回到学校,田甜独自抬著行李箱上楼,小芦知道箱子重,想去帮忙却被田甜隔开了。她插不上手,只得在身後护著,箱子其实很重,沈安琪似乎买了好些东西,将偌大的箱子塞得满满的。
从英国出发时是他们替她直接托运的,下了飞机取行李的时候,她用尽了力气也没把箱子抬上手推车,幸好有热心的工作人员跑过来帮忙才搬上去。
抬头看著走在前方艰难爬著楼的娇小女人,小芦眼眶微微发热。从小到大,田甜在她面前都扮演著类似姐姐的角色,明明长得比她还矮,比她还瘦小,可多年来,她硬是将自己锻炼成一个“女巨人”,一路照顾她到大学。她戴小芦看似独立坚强,其实对这个女人却有著很深的依赖。
一股暖流流过四肢百骸,让她整个人都暖和起来。
宿舍里没有人,田甜气喘吁吁地拿钥匙开门,小芦将行李拖进门,田甜早就累得瘫在椅子上。从饮水机倒了杯水给她,女孩咕咚咕咚喝了,过了很久气息才稳下来。
一缓过来,她就凑到戴小芦面前,清亮的眸仅仅盯著她,一脸兴奋和期待:“还不快速速招来?!”
闺蜜对每个女孩来说都是一种特殊的存在,当满腹心事无法对家人、爱人倾诉时,闺蜜这时候的作用是无可替代的。
是以在田甜面前,小芦一向坦诚,况且这时候的她也需要好友的意见,於是就把跟沈城之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交代了,甚至最後的争吵,她也都说了。
二十分锺後,她说完就沈默起来,田甜一双美眸瞪得比铜铃还大,死死盯著戴小芦平坦的小腹,一脸见了鬼的表情,“孩孩孩孩孩孩孩孩……孩子?”
若换做是以往的戴小芦,此时必定惊慌失措、心神不安,担心自己的前途,担心她的名声,可现下这些她竟丝毫没有放在心上,她只想保住他。
田甜足足消化了半个小时才终於接受了这个事实,一向大大咧咧的女孩也有些慌乱:“那,你真的要生下他?并且还坚持跟那谁分手?”
小芦想了很久,才慢慢点了下头。其实分手只是她的一时气话,当时他的态度让她心灰意冷,情绪就变得消极,说话也过分了些,但若真的分手……她怎麽舍得呢?
只是现在她也不想去跟他低头,说分手是她不对,但那也是因为他执意要打掉他们来之不易的孩子才惹火了她。
田甜叹了口气,精致的眉头皱起来:“呆小芦,你真的太胡闹了!”
“我知道……”
田甜瞪著她:“任性!”
“……嗯。”
“你这麽做是不对的,你知道吗?”田甜气极,双手按著她的肩膀用力摇。她怎麽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,印象里的戴小芦,为了好好地活下去,连走路都小心翼翼。
惨淡一笑:“我不是圣人,不需要逼自己把每件事都做对,那样的生活,太枯燥了……我想按照自己的意愿活著,他是我的孩子,我想保护他……”
田甜震惊,看著她的眼神似乎在看一个自己从不认识的戴小芦,“……你变了。”
小芦低下头,没有否认。
是变了,她自己也知道。
田甜看著她:“你爸妈还不知道这件事吧?你若要生下来,他们势必要知道的。”
头垂得更低:“我不敢说。”是啊,她反抗沈城的胆子是有的,但若要她亲口对老实的父母说出这件事,他们一定会被她气死的吧?
她的样子让田甜心里一软,不忍再责怪她:“算了算了,别想了,车到山前必有路,你先在我床上睡会儿,我先出去一趟,晚上带你出去吃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