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奔波,确实也累了,田甜拿了包出去後,她就脱了鞋上床,临睡前打开手机,没有电话,只有沈安琪的一个短信,心里顿时有些空落落的。
给沈安琪回了个平安短信,倦意袭来,身心俱疲的女孩很快进入黑甜梦乡。
而地球的另一端,沈安琪手里的手机刚响起一个音符就被人粗鲁地夺过去。
“平安抵达,勿念。”
紫眸闪过一丝悲伤,干净修长的手指在光滑明亮的屏幕上反复摸索,短短六个字,生疏的语气,她似乎真的要如自己所说的那样,跟他断绝关系。
戴小芦,你这麽不听话,到底该拿你怎麽办?!
男人俊脸闪过一丝怒恨。
一觉醒来,夕阳已经西下,宿舍光线有些暗,但是没有人开灯,视线环顾了一周,终於发现阳台的门是开著的,门外发出些许响声。小芦在床上躺了会儿才坐起来,下床穿上田甜的拖鞋慢吞吞走过去。
田甜此时正坐在阳台地面上的一块泡沫拼图垫子上,拆著她带回来的礼物。
感觉到有靠近,地上的人仰起脸看她,两秒锺後鼓鼓脸颊又低下头继续吭哧吭哧拆著:“保温盒里有粥,去喝了。”
小芦没有去,而是在她身边蹲下来,沈安琪塞到她箱子里的礼物都是密封好的,所以她其实也不知道里面都有什麽。
一条淡紫色花朵图案的丝质纱巾、名贵的包包、手表、化妆品、限量版汽车模型……竟然还有一整个系列的电子产品。
一大堆东西,各个价值不菲。
田甜瞥了她一眼:“你买的?”
小脸禁不住一热:“……不是。”
c市在这半年里丝毫没有任何变化,至少小芦是看不出来的。晚上田甜做东,叫了已经开始实习的另外两名舍友以及平日里要好的姐妹,一起给她接风。
众人见到她回来都很高兴,小尚挽著她的胳膊,朝她暧昧地眨眼,问:“呆小芦,这半年在浪漫的伦敦,有没有跟一个英俊高大的英国帅哥来一场美丽的邂逅啊?”
小芦抿著唇尴尬著,田甜却哼了一声:“就她这榆木脑袋,就算真有帅哥想要她,最後也会让她气跑的!”
(12鲜币)50 木逸
晚上热热闹闹吃了一顿饭,饭後众美女意犹未尽,商量著去哪里唱歌,小芦却有些累了,眼神默默瞅著好友,田甜恶狠狠白了她好几眼,嘴上还是替她请假:“你们去玩吧,小芦回来也没好好休息,而且我们明天一早还要赶火车回家……”
众好友不依,一来大家很久都没有聚这麽齐了,二来过了这个暑假她们就是大四了,要为考研为找工作奔波,能再次这样聚在一起的机会也会少很多,因此一时间安静的饭馆,几个女人叽叽喳喳闹了起来。
小芦被吵得头痛,胃里翻江倒海越来越不舒服,小脸苍白的像纸。没过几分锺就忍不住了,推开椅子离了座。
狭小的卫生间里,戴小芦捂著胸口吐得胆汁都快出来了,过了好一阵才停下,整个人便虚脱的要命。
推开厕所的门,田甜倚在洗手台前,见了她便走过来,一手扶住她,一手顺著她的後背,“好点没?”
语气还是难掩愠怒。
戴小芦点点头,抱歉地看著她。
巴掌大的小脸血色全无,比半年前受了许多,偏偏眼睛里闪著坚定的目光,田甜又心疼又生气,心里也愈发难受。
“你知不知道在咱们那个地方,未婚先孕要承受多大的压力?你以为只要意志坚定就够了?别人就不指指点点了?你爸妈就能不为你伤神操心了?”
“甜甜……”
虚弱地喊著好友的名字,覆在田甜手背的小手,手心冰凉,甜甜心里一阵刺痛,反手抓住她,再不言语。
“田甜,你别骂我……我知道我不对,我只剩下你了……”
刀子嘴豆腐心的女孩子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,“算了算了,大不了我跟你一起养他,谁让我当了这干妈!”
两人相携往外走,戴小芦紧紧抓著她的手,甜甜,谢谢你。如果没有你,这次我真不知道该怎麽撑下去……
戴小芦这一出让几个女生吓得不轻,纷纷意识到自己确实只顾著高兴了,没有考虑过戴小芦长途跋涉的劳累,何况她身体本就不好。被田甜骂了一顿之後,几个女生殷勤地把她们送上出租车,抢著付了钱,涎著笑脸与二人挥手话别。
路上,小芦想起前些日子田甜给她的打电话,於是便问:“你跟木逸怎麽样了?”
田甜怔了怔,神情有些苍凉,过了很久才缓缓道:“他走了……他的父母来找我,说我配不上他……呵,你知道麽?他哪里是来当什麽老师的,他家根本就是豪门!”田甜家也是有钱人,在她们那个小县城也颇有名气,可跟真正的名门望族比起来,根本是小巫见大巫,没有可比性。
听著她的愤慨,突然想到沈城的家人,他们待她却是真心的,完全没有大家族看不起平凡姑娘的世俗眼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