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徐英数次抗议奔走,要求中央政府还给女子参政权, 先后五次向孙先生及临时参议院上书,提案仍未被接受,她竟趁参议院开会之机,率领一群女子冲进会场,打碎参议院玻璃窗,踢倒警卫兵,造成轰动全国的“大闹参议院事件”。
之后临时政府北迁,女子参政代表也联合北上,继续要求参议院承认女子参政权,却一直未能实现,连同盟会政纲之中的“主张男女平权”也被删掉,徐英等人经过围打,上书,抗议争执之后仍未能为女子平权争取到一席之地,甚至表示要继续革命,以曾经组织之暗杀团,先锋队等与彼等相见,以手*枪□□对待,与会者情绪异常激烈。
其后孙先生致函徐英,不无难处的说:“党纲删去男女平权之条,乃多数男人之公意,非少数可能挽回。”他反劝徐英,不如先通过提倡教育,普及知识的方式来大力发展女子团体,然后再来与男子争权,而不是眼下依赖男子代为出力。”
徐英女士参政受阻之后,在北平变卖个人家产,大力办报兴学,设立中央女子学校,为女界知识普及造就人材,后来受到当时的大总统迫害,辗转回到湖南,继续未竟之事业。
顾茗要办女性期刊,想要每期采访一名当代杰出的女性,头一位就瞄准了徐英女士,又不放心杂志社新招的菜鸟记者,便想到了亲身上阵,总不至于歪曲了徐英女士的理想与信念。
不巧正赶上年节关卡,不但受到了冯夫人与刘副官的强力阻挠,就连章小甜童鞋出拖她的后腿,死活不肯放她走,只能作罢。
杂志社招了两名杂役,摄影记者一名,文字编辑四五名,财务人员目前还找不到合适的,便收了冯瞿手底下的人,又从玉城在校学生之中招了两名临时记者,也有薪金,与稿件挂钩,以上所有人员除了财务是男性之外,全部为女子。
如果有可靠的女性财务人员,顾茗都想把一枝独秀的男员工给裁撤了。
财务专员谈益本来是个十分健谈的儿郎,感受到了社长兼主编的意图之后,每日上工都老实不少,既不敢撩漂亮的杂役小妹,也不敢跟冷酷傲娇的摄影女记者搭讪,更有软萌的文字女编辑开口便是吴侬软语,他一个光棍儿听着心旌摇动,愣是不敢痴心妄想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胡话。
顾茗先搭起个草台班子,大家集在一起开会,就杂志未来的走向及内容讨论了好几次,摄影记者宁雪华已经背着相机走街串巷的开工了,随时寻找素材。
她出国留学才回来,家在沪上,也算是沪上名媛,可惜才归国就被父母给安了一桩毫无感情的联姻,她一气之下离家出走,在旧日同学吴桐的介绍之下前来玉城就职。
学生们放假之后,吴桐无事可做,便回沪上探亲,偶遇苦闷的小学同学宁雪华,听说她四处求职碰壁,这才推荐了她过来。
宁雪华出身高门,又有国外留学的经历,回国也才半月有余,对容城公子的大名闻所未闻,初次站在《妇友》杂志社的三层小楼前面,初次接触顾茗的草台班子,差点打道回府。
她一针见血:“不知道社长开办这家杂志社的资金来源是家中还是自己?”
社会不但年轻还生的太过美貌,能赁得起三层小楼,要么家境富裕要么依靠男人,这两样都说明《妇友》杂志只是玩票性质,不能走的长远。
冯瞿提供资金,当然不算是自掏腰包,便笑道:“很不好意思,开办这家杂志社全靠家人支持。”说出这句话不由万分感慨,原来不知不觉间,她竟然也开始当冯瞿是家人了。
宁雪华冰雪般的面孔上不由浮起一层讥诮:“社长是准备玩几个月,还是玩三五年?”她心中开始考虑,作为跳板也可以暂时屈居于此。
顾茗笑起来:“恕我直言,如今的国*府总*统都撤换频繁,更何况是一家杂志社。不瞒宁小姐说,如果能长期发展下去,当然是我之所愿,可是未来之事实难预料,我就不打诳语,先踏踏实实把第一期做出来再说。”
徐大总统还未实施他的宏图霸业,年底就被迫下台,北平军政大权如今在内阁手里,新推举出来的代理大总统据说姓曹,通电全国,算是表示知会各地军政府一声:换总统了。
各地军政府除了致电道贺,似乎也没人跳出来表示反对,反正北平中央政府谁当总统,只要不管到自家一亩三分地上,大家日子照过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内阁你们愿意关起门来哄着自己玩儿,随意。
宁雪华浅浅一笑,似乎接受了顾茗的说法:“看来社会不是喜欢夸口之人,那么我就暂时接受这份工作。”
顾茗亲自带她去暗房选相机,她看到四台相机,一水的德国货,对自己的薪水不再担忧:“看来社长家人很疼爱你。”光这四台相机都值不少钱。
她拿起一台熟练的摆弄起来,顾茗大方道:“宁小姐挑一台用,往后这台就归你自己管。”
社长有事离开,杂役小妹引了她去办公室,询问需要的东西,宁雪华也忍不住对社长的身份产生了兴趣:“不知道社长是哪家的小姐?家中是做生意的还是参政的?”